来的小丫鬟低声说道,“姑娘,太太叫您呢。”
裴漱玉只做不理,还是埋头往前走,齐悦娘轻声吩咐,“好生伺候你们姑娘。”
已有丫鬟看到裴辰几人行来,赶紧入门去禀,梅太太歪靠在床榻软枕上,精神较昨前日好了许多,只是面色还是蜡黄,兴许是生了病,一张老脸上头,皱纹折子也多了不少。
如此看去,还是病气萦绕。
两个庶出的姑娘与两个姨娘在旁伺候,听得丫鬟来禀,年长一些的姨娘低声说道,“太太,先擦擦眼泪,世子来探您,若是瞧得您落了泪,只怕又担忧起来……”
梅太太双目微闭,热泪滚滚而落。
老姨娘眼疾手快,软帕上前,轻轻帮着太太擦了眼泪,“我的好太太,那边的郎君少夫人么,一日来问三次,这等孝心难得,太太也莫要让他们担忧。”
梅太太轻叹一声,缓缓点头。
“你是稳重的,去迎了进来,我知他们待我这婶子用心得很,奈何我生的那个孽障,真真儿是气人!”
老姨娘刚到门口,裴辰一行人也到了。
一番寒暄客套,迎到内屋,齐悦娘与宋观舟走在前头,同梅太太请了安,又挨着她落座床榻跟前。
宋观舟拉过梅太太的手,瞧了她精神倒也不错。
“二婶这病也是凶险,幸好昨日里缓和过来,不然真让人担忧。”梅太太的手心还会出虚汗,她轻轻脱开宋观舟,“好孩子,婶子知晓你担忧我这老婆子,可婶子浑身的病气,你自来身子柔弱,莫要挨着身子太近,免得过了病气。”
宋观舟唇角上扬,展颜浅笑,“婶子放心,我如今大好呢。”
“婶子浑身盗汗,你们这些好孩子也不嫌弃婶子,可乖乖听话,不然累得你们也染了病气,婶子可就是该死了。”
说到死,裴辰赶紧笑道,“我们这自来豁达的二太太,怎地如此怅然,只不过是寻常风寒,闹得紧了些,您老人家不必担忧,多养几日,定然能过个好年。”
听得裴辰关切,再看旁侧,裴岸也是一脸担忧。
梅太太心中五味杂陈,“好孩子们,婶子知晓你们的心意,都是盼着我好,且放心就是,也就是昨前日凶险些,吓着你们了。”
齐悦娘早叫来丫鬟,问了昨夜今早的大致。
最后说道,“你们大少夫人还没过来?”
未等丫鬟开口,梅太太赶紧说来,“凤儿不放心我,受了一夜,天刚亮时,才换了她去歇着,今儿是小年,府上事儿不少,她补会儿觉,白日里才好做事儿。”
言语之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