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光。
她望着桥头那抹湖蓝身影,心跳得比水榭的铜铃还急,指尖下意识地绞着裙角的凤纹——那是她昨夜亲手绣的,针脚里藏着“待君归”三个字。
石飞扬的玄霜刃斜背在身后,湖蓝绸衫的领口微敞,露出半截莹白的锁骨,被晚风吹得泛着玉色。
他左耳的银环在灯影中晃出细碎的光,走到桥中央时,恰好有盏莲花灯漂到他脚边,烛火映得他侧脸的轮廓比汉白玉还柔和,惹得水榭里的宫女都红了脸。
“向天歌,你倒是舍得回来。”赵清漪的声音里裹着冰碴,却在看见他耳后那道淡粉色的疤时软了下来——那是永乐城的流矢留下的,她曾用自己的凤钗挑出箭镞。她的指尖刚触到他腰间的峨嵋令牌,指腹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摸到了块烧红的烙铁,猛地缩回手。
石飞扬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落在水榭横梁上。
那里缠着圈极细的黑线,线头隐在雕花里,末端拴着个陶罐,罐口飘出的气丝在烛火下泛着幽绿——是西夏的“腐骨散”,遇热即燃。
石飞扬调侃地道:“公主的定力,倒是比去年长进了。”忽然低笑,湖蓝袖摆扫过她的发间,带起的风卷着她鬓角的珠花,又笑道:“只是这水榭,怕是藏不住太多人。”
远处突然传来孩童的尖叫,像被剪刀剪断的丝绸。三个吐蕃血刀僧正拖着个穿红衣的女童,走向池中央的祭台,女童的绣花鞋掉在岸边,鞋面上的虎头被血糊了大半。
为首的僧人举着血刀,刀尖挑着串骷髅头,每颗颅顶都刻着“宋”字。
赵清漪忽然喊出石飞扬的真名:“石飞扬!”
她的定宋剑瞬间出鞘,剑穗红绸缠上他的手腕,凤眸里的泪突然涌了上来,又嗔骂道:“你若再想撇下我,我就把这池莲花灯全掀了,让你的那些仇家都知道你在这儿!”她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肉,力道却轻得像羽毛,又铿锵地道:“麟州的密营我能闯,汴梁的灯阵我就不能陪你?”
梁永知的裂山斧破开梁柱的刹那,水榭的雕花窗棂“哗啦”散了架。他的黑铁甲上沾着宋兵的脑浆,斧刃的倒钩挂着半片战袍,正是之前被石飞扬在野狼谷斩落的那截。
梁永知骂道:“小贱人倒是护着他!”斧风带着毒雾扫向赵清漪,又戏谑地道:“段长老说了,要把你献给辽国南院大王,正好换十座城池!”
石飞扬急忙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顺势引开斧势,湖蓝绸衫旋身的瞬间,玄霜刃已出鞘,刀光在灯影中划出道冰弧,讥讽地道:“梁将军的记性,倒是比你的斧头还钝。”他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