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直接寻到木梯,搭着就上了墙,扒在圆窗上,听得里面的动静。
金拂云吃了点热乎东西,又不在寒风下头跪着,整个人也缓和过来,她听得青三姑说不准请大夫,面色冷冽起来,“这府上何时由着个老奴婢做主,我自活着一日,就是主子,不让请大夫,那不如一根绳索勒死我罢了。”
不知深浅的老虔婆,你敢吗?
青三姑不敢。
但蒋氏迟疑了,她侧首看向青三姑,“三姑,大姑娘身子要紧,且不去请太医,寻个民间老大夫过来就是。”
青三姑一步踏到跟前,定定看着金拂云,可这大姑娘不是旁人,半分不怯懦,甚至以更凶狠的眼神,回望于她。
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片刻之后,青三姑低下头,像是落败那般,软了声音,“大少夫人,您也是生养过的,怀二郎时,也是呕吐不止,难不成……,少夫人忘了?”
这,当然没忘。
但是——
蒋氏满脸错愕,看向床榻上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的金拂云,连声低呼,“这……,这不可能!”
大姑娘有了身孕?
不不不!
蒋氏摇头,“妹妹身子羸弱,三姑难不成是忘了?”
金拂云哼笑,“三姑瞧不起我,可也犯不着把这等的脏水泼我身上!”
她声音嘶哑,气血不足,可话语之中,还是如从前那般难伺候。
蒋氏也赶紧说道,“只怕是寒了风,三姑怕是弄错了。”
错?
外墙圆窗旁侧的白芍冷眼相看,大姑娘上次月信来还是冬月初,到如今,都要年三十了,还不见月信,如若是个清白的姑娘,谁会往这里想来?
屋里头青三姑倒也不惧,她是不知金拂云的小日子何时来,但开口一问,不就知晓了?
“敢问大姑娘,上次月信何时来的?”
金拂云微愣,好似很久了。
“这……,我记不得了。”这两个月,她过得日夜颠倒,神志不清,月信是何日,只能问亲近的人。
她抬头看向石娘,石娘也犯了难,“大姑娘,奴是进腊月才来伺候您的,这一个月您身上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爽。”
轰!
何时?
蒋氏连呼不可能,这会儿也不生分,叫大姑娘了,直呼妹妹,“好生想想,你宫室素来寒凉,可会是日子不准?”
金拂云思来想去,脑子一片混沌。
“怕是有些日子没来,但如嫂子说的,我这身子若能有孕,还要金七做哪门子的媵妾?”
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