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还算仁慈,看在刘州的面子上,提前下手,给他的侄儿留了一个全尸。
若是等到今日……
今日他侄儿的皮说不定都被剥了。
刑房的文六指不见了,他去了哪里用脚指头都想的明白。
他那不堪的手艺,落到他的手里还能有全尸吗?
他最近都在买朱砂矿石了,都开始自己想法子去提炼水银了。
落到他的手里……
“你是御史,你没有权利用刑,长安府没知府,就算用那也该等到余令余同知回来商议如何用刑!”
林不见把手伸到怀里,随后将一方印玺拍在案桌上:
“同知的官印够不够资格!”
刘州扭头望着茹让,他知道,这官印余令走的时候是交给了他的。
他没想到茹让竟然把官印给了御史。
御史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他们是一群自认自己骨头比石头硬,立志要青史留名的一群文人。
这群人可以踩着别人尸体,没有丝毫不适的往上爬。
这群人杀自己人都不眨眼,余令这是在玩火。
刘州知道自己的侄儿死定了。
可他为什么那么傻啊,那是一群商贾在借刀杀人,侄儿是被人做局了。
到如今,刘州根本就想不到是谁做的这个局。
刘州走了,他准备去求南宫,如今唯有南宫才能救侄儿,只要他开了口,侄儿就能活。
可自己今后怕是和余令一样。
成了人人讨厌的阉党啊!
太阳慢慢升起,长安城有了暖意,刘州快步离开。
余员外骑着驴子踩着阳光进了城,准备买些香蜡去大慈恩寺拜拜佛。
路过城门口,望着那哀嚎着救我救我的罪人,余员外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寒风带来了喃喃细语声:
“娃啊,你动老汉我可以,但你不能动我的来福,他在为国卖力,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会寒人心的!”
余员外在念叨着自己的儿子。
……
此刻各部的首领都来了,余令正在拜见顺义王。
大殿的味道有些熏人,在火炉加持下有些辣眼睛。
“大明使臣,见了我王为何不跪拜!”
望着站在顺义王旁边的那个汉人。
如果那一日的素囊台吉没说假话,这位汉人才是顺义王旁边的红人。
吕张!
余令淡淡一笑,大声道:
“我是大明使臣,大明乃上国,上国来下邦,敢问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