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番拍着他的肩膀,笑声震天,就像在祝福一头被选中配种的神牛,满怀“繁育希望”的热情。
李漓有些发懵,只得回头看向一旁的阿涅赛。她正蹲在火堆边,神情专注,画笔在纸上飞舞,勾勒着这场热烈又混乱的仪式。
“阿涅赛,”李漓压低声音,半是求助,半是自嘲地说,“你得把这场仪式画得庄严一点,我正在和这个部落缔结同盟……回头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阿涅赛唇角微扬,画笔未停,语气却淡淡一挑:“艾赛德,你就这么确定……这是在结盟?”她的语调平静得像湖面,只有那一抹略带嘲弄的笑意,像风中微起的涟漪,在李漓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安的波纹。
远处,李漓的随行队伍早已被热情的奥吉布瓦人拖入狂欢之中。鹿肉、野果酒、枫糖酒如洪水般流淌,火光四起,鼓声如雷。格雷蒂尔喝得满脸通红,舞步蹒跚,仍高呼:“这酒比我们冰岛的麦酒还烈!干了,新世界!”
乌卢卢兴奋地学跳族人的舞蹈,双手挥舞,脚步乱颤,像只旋转的小棕熊;凯阿瑟与几名猎手比箭,轻松命中草靶,引来一片喝彩;蓓赫纳兹则挑挑拣拣,试戴部落妇女们赠送的铜饰,笑靥如花。
直到格雷蒂尔抹了把嘴上的油光,才心满意足地带着那位一贯沉默寡言、却忠心耿耿的图勒女猎手回了帐篷。他是这群男人里最“本分”的一个——虽然平日嘴皮子毒得像晒干的鲱鱼,但在这类事上,从不越界。不多时,那几位图勒男子也默默起身,陆续返回本族的营地。他们与伴侣之间有着一种不张扬却坚定的忠诚,性子内敛,却冷不丁透着几分严肃的骄傲——他们从不会做出让妻子低头的事。至于那一群诺斯水手嘛……早就在人群散乱时,随着几个笑意热烈的部落女子钻入了林间,开启“交流狩猎技巧”的夜课。语言不通从不是障碍,女人们的慕强本能与水手们漫不经心的浪漫博爱,早已足够促成一场场“探寻自然奥秘”的即兴合作。篝火照不到的地方,叶影婆娑,时不时传来些“文化融合”的动静。
另一边,蓓赫纳兹已经悠然地坐在火堆旁,手中正啃着一块烤得焦香的野牛肋排,姿态懒散却从容,仿佛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能让她动怒或动容。她身旁是乌卢卢和伊努克,三人一边烤火一边闲聊,对李漓又一次被卷入某种“莫名其妙的部落风俗”,毫无兴趣,也毫不惊讶。托戈拉则独自守着警戒,坐得略远些。她不言不动,眼神时不时扫向李漓那边,目光沉静如夜水,冷而克制,宛如丛林中潜伏的母豹。
这时,赫利气冲冲地踱了过来,披风被寒风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