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察觉到有人来此,蓦然睁眼,刹那间有三道不同的身影从他的身体中向外拉扯,仿佛要挣脱他这个本尊。
那三道身影皆是灰雾蒙蒙,看不清样貌,其中一道英武挺拔,一道孔武有力,一道却有些佝偻蜷缩。
不多时,这三道灰影似乎拉扯到了极致,噗的一声,崩溃逸散,消弭无形。
然此人却毫不在意,转而盘坐在地,目光低垂,扫视了一眼地上的这些书卷古籍和玉简,轻轻地摇了摇头。
等到灰袍人进了这室内,此人的样貌已经变化为了一面容清瘦的老者,对着一盘棋沉思。
他便是洞渊宗内门藏书楼的楼主,那位在一众弟子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神秘传闻的守阁长老。
也许整座楚国修仙界,都无人听闻过他的名字。
吴虚圣。
“宗主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
老者嘴上说着些恭维的话,实际上连正眼也没有瞧他一眼,时而摆摆黑棋,挪挪白棋,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眼前那盘棋上。
“还望宗主莫要见怪啊。”
灰袍人自然是洞渊宗之主,离君道人陈临渊。
他随意地坐在了棋盘的对面,自顾自地从腰间取下一个粗陶酒坛,拍开泥封,一股浓烈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拿出两只粗陶碗,给老者倒了一碗,又给自己斟满。
“你这神通,练的如何了?”
陈临渊端起碗,呷了一大口,在老者面前语气随性。
吴虚圣眼皮也没抬一下,指尖夹着一枚白玉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后端起面前的酒碗闻了闻,就推到了一边,没有喝,言语很是嫌弃:“你就喝这种东西啊?”
他自顾自地摆着棋。
“这一气化三清,可是正儿八经的神仙手段,我区区一个元婴境的老骨头,哪能那么快领悟。”
“老头子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管好你自己,昂。”
“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倒是挺逍遥,宗门上下事宜一概不管……”
陈临渊浑不在意地笑笑,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筑基炼气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要是也得让我这个掌门来插手,那我干脆也别修仙了。”
“去魔墟找一道魔修一头扎里面死了算了,好不好?”
陈临渊十分不屑:“建立宗门本就是无心之举。”
“嘿。”老道却嗬嗬一笑:“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
“那个叫杨文轩的娃娃,小动作不少,勾连秦氏,打压其他长老,这些日子蹦跶得挺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