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是一个亘古不变的事。
一个司马相如尚且如此,何况是当朝天子。
要她相信天子能守着一个女郎一生一世,不如叫她相信夏日飘雪,冬雷震震。
而且,女郎跟司马相如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是他们这些人心中的一块心病。
婚姻大事,两姓之好,就是依靠子嗣来维系的。
旁的不说,女郎跟天子相处时日已然不短,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等到天子另觅新欢,女郎不仅没有入宫,连个名分也没有。
跟天子有过情意的女郎,哪里还能寻其他的姻缘。
届时,女郎没了天子的宠爱,又没有子嗣,将来的日子可要怎么过下去。
此次女郎出长安,已经有小半年的辰光。
原以为将黄河决口堵住之后,女郎就会带着他们回长安,不想此次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小童,女郎就又推迟了行程,改道清河。
这么耽搁下去,之后还要去燕国,何时才能回到长安?
陛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没了女郎,还有后宫无数的妃子,哪里会为女郎守着。
女郎是何等刚烈的『性』子,若是发现陛下有了其他人,女郎势必要跟陛下闹得天翻地覆。
谁能扭得过当今天子,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女郎。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这样根本就不值得。
齐妪心中愁得肠子都打了结,眉头紧紧蹙着,“女郎,我们离开长安太久,不能再耽搁了,陛下那里……”
虽然陛下时时会有信来,可是哪里有亲眼看见得好。
在普通人家,妻妾争宠都要斗个你死我活,何况是皇家。
皇室可是一个父子可以反目,夫妻可以相杀,兄弟可以成仇的地方。
女郎落草,第一个抱到女郎的便是她,比女郎的亲生母亲,卓家女君还要早。
私心里,她早就把女郎看成是自己的孩子。
她服侍女郎,自己当家的跟孩子也都在女郎名下的店铺里做活,一家人都仰仗着女郎,跟女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女郎失了陛下的宠爱,其他还好,女郎名下那么大的产业,谁来护着女郎?
现今女郎得势,偶尔去参加宴会,所有的宗室贵戚都给女郎一份脸面。
一旦女郎失势,这些人就会像豺狼一样扑上来,要在女郎身上撕咬下一块肉去。
女郎如此通透之人,何以连此事都分不清利弊得失。
苏碧曦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只是在她心里,比起长安城里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