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谁不认识毅虹?菜品、店品,哪里离得开店长的人品?她还能在酒店立足?酒店还能兴旺下去吗?
真到那时,不仅酒店难以为继,她也只能带着儿子另寻生路了。让她如何向恩重如山的德义和彩香交代?又如何抚养儿子?如何还一个健康快乐向上的儿子给金锁?她深深感到,毅虹已经不是毅虹自己,她既属于酒店,更属于金锁和思锁。
因此,她不能任性,逞一时之快。只有痛苦地忍耐,再忍耐,哪怕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绝不说半个疼字。
毅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对胡林刻骨的恨而有仇不能报的强烈愤懑,使她不能自已。是的,长期以来,毅虹心中的苦水能向谁诉说呢?儿子还小,不能和他说。自己的男人不知在何方,她也只能在心中与他对话。人毕竟是人,必须有情感交流的出口,如果没有,哪怕是发泄都是无可厚非的。
毅虹发疯似的掀掉小屋里的床铺,操起床底下的斧头,狠狠地砸向罪恶的槽凳,把它砸成了一堆柴火。
她又操起一根木棍,拽着刀疤往外走,刀疤不知她要干啥。只见她用尽全身力气,嘴里喊着啊……就猛烈地砸向小屋。不一会儿,砰的一声小屋崩塌了。她像亲手毁灭了一个罪恶的世界一样高兴得蹦起来。
可想而知,那个小屋那张槽凳,坑害了多少女人。据说,凡是被胡林弄到这间小屋的女人,都被他用这种方式糟蹋了。可是,不曾有一个女人报案。女人的心,都是相通。谁愿意把被蹂躏糟蹋的事说出去,家里的男人怎么看自己,社会怎么看自己?是的,人们多半会说,那个女人被外面的男人搞过,成了破鞋烂货。
刀疤傻傻地看着疯子一般的毅虹,完全忘记了几天没吃没睡的饥乏,他能理解她心中的苦,心中的怒,心中的恨,心中的痛。
发泄完的毅虹平静了下来,这才问起刀疤为何像天兵一样神奇地出现在这里。
毅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不想在余州混世。相信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听说南方改革发展很快,好找工作且对外地人不歧视。他想去打工靠劳动生存,就这样南漂到了鹭城。
这是他到达鹭城的第一天,人地生疏,就找到这片林子栖身。因为太饿了,他想找点吃的,可到哪儿找呀?
都说刀疤怂,可他有像夜猫一样的眼睛,收集光线的能力非常强。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公平吧,给了他这么个长处。
刀疤的这一本领还真发挥过重要作用。一年前,刚到遣送站的毅虹与思锁被迫分开居住,思锁大哭不停,不光是管理人员连关住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