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若现的薄铁片——这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分明是位女扮男装的顶尖杀手!
“阁下也是流离之人?”书生开口,声音清朗却略带沙哑,显然用了变声之术。
她丹凤眼微挑,瞳仁深处闪过一丝金褐,正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寒鸦心法”标志。
石飞扬痞痞一笑,指尖弹出一片落叶,如刀般擦着对方耳畔飞过,“噗”地钉入土墙,戏谑地道:“在下对美人儿的暗器,向来情有独钟。”
那“书生”瞳孔骤缩,随即展眉轻笑,指尖忽然多了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暮色中闪烁着幽光,森冷地道:“阁下眼力不错,只是这长安城里,多看一眼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手腕轻晃,银针尚未发出,却突然收敛了气息,转身融入逃难的人流,月白襕衫上的竹叶暗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石飞扬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琉璃肌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冰纹,心下思忖:这寒鸦阁的杀手出现在长安,绝非偶然。
三更时分,石飞扬如一缕青烟潜入大明宫。昔日辉煌的宫殿如今鬼影幢幢,巡逻的叛军士兵甲叶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贴着宫殿飞檐游走,月光洒在琉璃肌肤上,竟与瓦片的流光融为一体,浑然不觉。
行至太液池畔,池水冷冽如镜,映着残破的太液亭。石飞扬想起当年与杨玉环在此荡舟,她摘下头上的玉簪戏水,涟漪中映着她含笑的眼波。如今玉簪不知何处,唯有池边的柳树在夜风中呜咽。
“什么人?”突然一声断喝,十余名叛军士兵举着火把围了上来,为首的校尉刀指石飞扬,怒喝道:“竟敢擅闯皇宫,活得不耐烦了!”
石飞扬不答,身形一晃,已欺近校尉身前。那校尉挥刀砍来,却觉手腕一麻,“当啷”一声长刀落地。石飞扬骈指如剑,点中他胸前数处大穴,校尉顿时僵立如桩,眼中满是惊骇
其余士兵见状惊呼,挺枪刺来。
石飞扬冷笑一声,施展一招“天下无狗”,碧绿打狗棒在手中舞得水泼不进,棒影过处,枪头尽断。他不欲多杀,棒尖点出,瞬间将一百七十余名士兵尽数点倒。
绕过太液池,便是杨玉环居住的长生殿。殿门虚掩,里面漆黑一片,唯有空气中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郁金香香气——那是杨玉环最爱的西域熏香。
石飞扬推门而入,琉璃眼眸在黑暗中亮起,映出凌乱的陈设。
梳妆台的镜子碎了一角,粉盒倾倒,胭脂撒了一地,宛如点点血痕。
石飞扬拾起一支断裂的金步摇,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