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去了,就是被火舌烫到,都要生不得要死不能的,玄翼不仅抱着絮儿闯了过去活下命来,还活得不错,又恢复了从前的气势。
就连那被烧光的头发……
霍千斛眸光眯起,盯着玄翼黑硬的短发,又落在他那犀利深邃的眉眼上、那冷硬高挺的鼻梁上、那比从前更白嫩了的面上、轻轻呸了一声。
为了养好这张脸,花了不少代价吧?
别以为他不知道,自在霍宅中,这位王爷便跟娘们一样,日日伺弄着他那副尊容,沐浴熏香,一日不停,一日换一款味道,比女子还讲究。
他也劝过,说你一个喂马的马夫,身上没有马粪味,只有香料味,岂不是让絮儿生疑?
可摄政王那日的回答,如今想起,仍让他无语至极。
矜贵不凡的王爷,穿着一身麻料粗布的衣衫,一边用刷子给马儿刷毛,一边幽幽道。
“女为悦己者容,男为己悦者容。”
“本王生在玄家,祖先给了一张好颜色,自不能让这张脸蒙尘。”
“絮儿如今虽看不见,可总有一日看重见光明,若等絮儿痊愈了本王再收拾,岂不是太过刻意?”
“本王尚不嫌弃你这霍宅狭窄粗鄙,连温泉水庄都没有,你竟然嫌弃本王收拾自己?”
“霍老爷,你出身闽南乡野之地,不擅衣冠容整,本王可以理解。”
“你自己不讲究,也不能看不惯别人讲究啊。”
“貌丑便罢了,若因嫉妒而心生丑陋,那就无药可救了。”
说完这些,将手中洗马的刷子交给他,扬长而去,要去换衣衫了。
摄政王在霍府里,虽穿着粗糙的布衫,却一日五换,换完就扔。
……
“王爷,应该是意外。”
贺喜年俯身打量了悬崖下的情境后,向玄翼汇报,“原来此处被雨水冲刷出一个矮坡,矮坡底下的山石陆陆续续下坠,这矮坡也不怎么稳妥。”
“刚才的动静,应该是矮坡砸落发出来的,把底下的路也砸断了——”
数日的成果化为飞灰,贺喜年遗憾道:“这些时日,属下谨遵王爷的吩咐,一直在开辟下山的路,可人手不够,如今只开辟出三条百米长的小路,这条也是其中之一,路途虽然险峻,却也耗费了许多心思,如今功亏一篑,属下实在有负王爷重托。”
玄翼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都是小事。”
如鹰隼一般的眸光,环视一圈后,从山野间收回,正要转身离开时,看见地上的一丛血痕,瞳孔微凝。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