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英休养十几天早就痊愈了,要不是丈夫担心阻止,早就休假去上班了。
在家里也是一点不闲着。
整理长乐县传过来的资料,写文章、再写写汇报资料。
姜宁宁上门做客时,她稿子写到了尾声——
【……当典妻的契约在集体婚礼的锣鼓声中化为灰烬,当“阿乐”们的泪水第一次映出学堂的晨光,我们触摸的不仅是封建余毒的消亡,更是一曲法治春风绿山河的时代壮歌已然奏响。】
论文笔,这时代的人丝毫不输。
论敬业精神,姜宁宁真不如文秀英。
这时代的干部一心一意为了建设祖国的明天,没有任何私心。
这份纯粹,可爱,也可敬。
“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哪里需要修改的地方?我打算投到新华社总部去。”首都官报影响力更大,能传播得更远。
要是全国各地的妇联能够以长乐县为案例开展工作,因地制宜,便能解救更多妇女同志出来。
面对文秀英伟大的志向,姜宁宁肃然起敬。
这篇文章其实没有任何修改的空间。
想了想,她只补充了一句话:
【从前阿乐跪着活,今天“春花”挺胸走——变的是名字,立的是国法!】
马春花以前没有名字,还是长姐马荷花给她取的名。
尤记得那天她在派出所,领取新户口本时激动落泪的模样,马二丫沦为曾用名。
从此便是马春花。
“这句加得好,”文秀英眼前一亮,“文章本就是以马春花为原型,新名字寓意着新生。宁宁,你再帮我看看报告……”
一早上,两人光顾着讨论工作了。
直到三小只放学回来,文秀英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瞧我这脑子,”她拍了拍脑袋,走进房间拿了一份文件袋出来。
“你的准考证在我这儿呢,文具都给你准备好了。”
一看见准考证,姜宁宁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两辈子都备战高考。
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考场上没带笔,或者试卷没做完,吓得她半夜惊醒过来。
见她绷着一张脸,文秀英觉得有些稀奇,还以为宁宁天不怕地不怕呢。
她安慰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考试不算正式高考,依旧属于工农兵大学生招生的范畴。”
“只不过这次情况特殊,不采取推荐制度,而是统一招考。从军队和干部中选拔优秀人才,去往全国各大高校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