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完,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可以休息。
这大概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区别。
所以他现在空余时间很多,百无聊赖的时候整天盯着妻子也不嫌腻。
这本来是甜蜜幸福的一幕——即使祁月笙还在睡梦中,覃墨年也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但这样也是有缺点的,祁月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能感受到。
包括她说梦话,在梦里念叨其他人的名字。
开始时他也不知道祁月笙在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凑到她唇边,仔细听她呢喃,直到听清楚“温时隽”三个字,脸上放松的神情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睨着两人交握的手的眼神,也变得冷硬。
心思沉沉往下坠,如坠入不知深度的深海。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爱情就是这样一种折磨人的东西,无论放在谁身上,对于你全身心爱的人,若不能得到同样的一心一意的爱,巨大的落差感便会把你吞没,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唯一的解决办法,不是和爱人一同毁灭,只有选择包容,只能选择包容。
这一刻,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识,默默加重了力道。
祁月笙在睡梦中感受到疼痛,眉头紧紧皱起,意识短暂清醒了一下。
偏头看去的时候,覃墨年又迅速恢复冷静,松开了她的手腕。
祁月笙没有多想,继续闭上眼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覃墨年望着她睡着时恬静的侧脸,目光幽暗复杂,久久没偏移开。
祁月笙再醒来,发现覃墨年不在。打开手机,才知道他去了洗手间,回来还顺便给她吃的。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样,但女人的第六感相当敏锐,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男人比睡前沉默了许多,原本笑容像朵太阳花,这次却截然不同,好像多了点心事。
她思忖着思忖着,突然有一秒福至心灵,余光瞥见手腕上留存的红痕,于是多嘴问了一句,“你刚才为什么掐我?”
覃墨年原本正在给她插星巴克的吸管,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他停顿一瞬,“哦,我也睡着了,可能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下手有点重,捏疼你了吧?我给你吹吹?”男人一如既往地笑如春风拂面,漆黑的瞳仁簇亮,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可祁月笙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这次休息其实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的感受,她做到了不好的梦,梦里温时隽走了,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和自己挥手告别的时候,自己离着十万八千里,最后只能托梦告诉她。
她记得自己喊了好几遍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