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骗我!”
“哇....”
范从文突然颤抖着哭出声,“那么多人死了,打不过...不可能无条件投降.....不可能......”
说着,他的脸颊埋进了双手之中。
“我的家在东北....”
“小六子跑了......”
突然,他吼叫道,“把我们三千万东北父老抛弃了,他跑了......”
“我留过学的...”
“在维也纳....”
“我当时在奉天大学教书....”
“带着学生跟着奉天的警察一块抵抗....”
“后来我们跑到了黑龙江....”
“我们在吉林打,在齐齐哈尔打,在热河打......打不过了.....”
“再后来,我去了哈尔滨...”
“辗转去了北平,弃笔从戎......”
“直到一九三七年.......”
泪水,簌簌而下。
范从文悲怆绝望,“当时...我还能去哪呢?”
“当卢沟桥的炮声响起....”
“我和我的学生们.....唱起了那首歌...”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鬼子的炮声,越来越大....”
“北平,也沦陷了....”
“我们的家在东北....”
“可我们却躲在长城内.....”
“天下很大,可家...只有那么一点....”
“不走了,不走了....”
“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只能想着家乡的大豆高粱....”
“义无反顾的冲向日寇的炮火!”
“死了很多人.....”
范从文眼泪成河,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临死之前,有个学生临死之前,在我怀里问我。老师....”
“他眼睛都看不见了,问我,老师....哪边是东北?”
“狐死首丘,他说死,也要脑袋对着家的方向...”
然后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低吼着,“你说一九四五年,日本无条件投降.....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
李景隆起身,湿润的眼角,出卖了他同样激动的内心。
他把手绢塞给范从文,捏着他的肩膀,“您知道,我说的奥运是哪年吗?是哪里吗?”
猛的,范从文抬头。
“二零零八,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