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法令暂时当然不能治本,破冰之举吧。
过完了林林琐事,圣人拿起刘仁恭的奏书:
“臣仁恭昧死启:沙陀犯阙,本道已于木瓜涧摧其锋镝乞授讨逆都统旌节,誓平克用!”
自李大王败归太原,刘仁恭就像闻到了血腥气的狼,问李大王要大同军,李大王自然不肯给,随即发兵相攻。
拉锯半载,战局渐明。
蔚州一役,义武、河东联军战败。义武军退回易州。
晋军折兵二万,乘雷雨南遁,平城要地尽归幽燕。
眼下刘仁恭铁骑已陈兵代州城下。
而再败于刘仁恭之手的李克用羞愤交加,回到北京后一病不起。据奏,太原城内暗流汹涌:沙陀、鞑靼、奚等部族军准备拥立李落落……
“既不肯服软,自有野心家教他立身处世。”圣人扬奏轻笑,眸中寒星微闪。
这事能怎么说?只能笑克用无用。
李大王,似乎要完了!
后世李大王抵得住朱温的征讨,一是因朱温用人不当,二是出兵时间不合气候,三是后勤运输困难,四是汴军马战拉垮,经常被遛狗。
可现在么。
只能祝他好运了。
“至于刘仁恭所求——”韩偓出列,长袖翻卷:“岂可重蹈为朱温作嫁覆辙?任其与沙陀相噬。二贼缠斗之际,正为我经略西域之机。”
“韩相明见。”王抟附议:“纵灭克用,刘仁恭必成新患。届时难道为河东再启战端?当以西域为先。”
圣人略一颔首。不过授一招讨使,何惜为之
至于刘仁恭欲吞河东。李大王犹据太原雄城,控驭半壁。但使敛兵固守,一二年间未易倾覆。
“杨行密之事,又何处之?”韩偓忽转话锋。
杨行密不知怎么回事,惹得两浙钱镠、江西刘守真、武昌吴讨、淄青王师范联名上表,请讨淮南。
大概是过于强大吧。
朱温之覆——吴人北取寿春,濠州,楚州。南破钱镠水师于黄天荡,西并蕲黄。江淮战舰蔽江,鄂岳屏息,俨然已成江南之患。
“我三令五申禁绝兼并,彼等竟置若罔闻。”圣人轻叹。
群臣垂首缄默,恐天子贸然表态,反逼反淮南,将杨行密这各中立诸侯推到对立面。
韩偓躬身再奏:“自巢蔡板荡,皇纲解纽。今号令不出潼关,州郡视若罔闻。钱鏐之辈羽翼未丰,师范尚恭朝命,守真虽桀骜而未叛……臣愚见:既无力东顾,当遣使画疆。敕令诸镇各守封略,止戈息争。”
“卿等善自施为。”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