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有喜丧之声，而次日，不过半人高的儿子眼圈通红的回来，眼角有泪痕未干。

可却见到他，却是一抹眼圈，道：“爹，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饭。”

当时的顾明便那么傻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看着年幼的儿子搬着小板凳，手忙脚乱的在灶台前做饭，做的一团糟。

到最后，才端出一盘黑不溜秋的东西出来。

顾明吃了，随后近乎本能的吐了出来，儿子不语，只是默默的收拾狼藉，随后不知道从谁家讨来一碗饭给了顾明，自己则去吃那黑糊糊。

此后，儿子每天早早的起床，站在灶台前不断的捣鼓，而后又默默的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中总有一碗品相不错的饭食来端给顾明。

就这样，直至做出了顾明肯吃的饭之后，才停止外跑，那一天儿子脸上也终于流露欣喜，也会尝试和顾明去述说心事。

“爹，村里面的李二狗太可恶了，他说你是傻子，我当时就给他打了一顿，

我知道，你才不傻呢，村长爷爷说过，你当年是咱们村最聪明的人，只是出了意外才会不说话，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开口说话的。”

“爹，干农活好累啊，但村子秋收了，村里面的父老乡亲没少帮我们，我还是得去帮忙的。”

“爹，村里面有小孩骂我没娘，我气的把他打了一顿，村长知道后也没说我，可我好想娘亲啊。”

“爹，我用咱们那个家传的香柱了，可每次电闪雷鸣我都害怕，要是仙人能够在电闪雷鸣来之前到就好了，他是仙人，一定有方法让你恢复正常的。”

顾明回忆着关乎眼前少年的一点一滴，想要说话，可喉咙却莫名的梗咽，半响后才道：

“我······我这些年对不起你。”

少年面色一怔，要想说话可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些什么，于是伸出手想要故作轻松的摆一摆，说句没事。

可当手伸出来的那一刻，泪水喷涌而出，模糊了视线，这么多年的艰辛，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顾明慌的连忙去安抚，好一会少年才道：“没事爹，我不是悲伤，我~我是高兴。”

顾明更加愧疚，想要找补，想了半天却也只道：

“那个，儿子，当年我出事的早，还没来得及给你取名字，你娘给你取了什么名字。”

“娘亲说我自小就白净，一看就善良纯洁，所以给我起名叫白小纯。”

“嗯，白小纯，好名字啊。”

顾明忍不住的夸赞的，而后先是一怔，一连串的记忆在脑海中贯穿，帽儿山，家中香柱，白小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