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击，现在之身，碎！

代价是惨重的，常小鱼仅存的右臂，在时光之刃爆炸的毁灭风暴中，自手肘以下，彻底消失，化为飞灰。

狂暴的反噬力将他残破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后方堆积如山的凝固时间碎片上，撞碎了一大片，留下一个人形的凹坑，鲜血如同泼墨般染红了灰白的时间残骸。

他躺在血泊与碎片之中，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仅剩的左手无力地耷拉着，贯穿琵琶骨的时光锁链依旧冰冷。身体残破不堪，右臂齐肘而断，左臂齐肩而断，双腿尽失，胸膛塌陷，如同被彻底拆解的残骸。混沌神树的本源彻底熄灭，归墟之噬的漩涡也因过度透支而彻底沉寂。

然而，他那双深陷在皱纹和血污中的眼睛，却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疯狂，锁定了最后一道身影，那笼罩在朦胧光晕中的未来之身！

未来之身剧烈地闪烁着，常小鱼接连以自毁方式斩杀过去与现在之身，其存在状态和未来轨迹早已变得混沌一片，无法预测，它失去了预知的锚点，如同迷途的幽灵。

“轮到你了……”常小鱼破碎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却清晰的气音。

他仅存的左手，艰难地、颤抖着抬起，沾满鲜血和骨渣的手指，深深抠进了身下冰冷的时间碎片之中。

他不再有力量去攻击。

但他还有最后一样东西——意志！

那洞穿了时间三重身缝隙、斩灭过去与现在的、不屈的战斗意志。

他将这燃烧到极致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利箭，并非射向未来之身飘渺的形体，而是射向它存在的根基，那环绕时序老人本体流淌的、蕴含着无数时光片段的无形光河，射向这片时间坟场的核心法则。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规则层面的冲击。

嗡！

未来之身那朦胧的光晕猛地一滞。

它并非被物理攻击，而是它所依赖的、对时间下游轨迹的锁定和预判法则，被常小鱼那凝聚了所有战斗经验、洞悉了时间缝隙、斩灭了两重身的决绝意志，狠狠地“否定”了。

如同精密的预言机器，被输入了一个无法计算的悖论。

未来之身的存在，瞬间变得极其不稳定，那朦胧的光晕剧烈扭曲、闪烁，构成其形态的时光碎片疯狂地倒流、冲突、湮灭。

“不……可……能……”一个断断续续的、带着无尽茫然和逻辑错乱的声音，从未来之身扭曲的光晕中传出。

紧接着，在常小鱼死死盯着的目光中，在时序老人本体那第一次显露出凝重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