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莎伦。她一袭深灰长裙,腰间系着镶银丝的腰带,乌发盘成复杂发髻,怀里却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那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裹在柔软的羊毛毯里,小脸粉嫩,睡得正香,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莎伦低头轻哄着女儿,脸上满是母性的温柔,抬头见李漓,眼中闪过一丝眷恋,笑道:“少爷,你想我回来,我当然得回来。安托利亚的生意转给别人了,我打算在这儿开个店,好好陪你……还有我们的小妮子。”她轻轻晃了晃怀中的婴孩,语气轻快却带着骄傲。
李漓怔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名熟睡的女婴脸上。她小小的身子蜷在莎伦怀中,鼻翼轻动,唇角微张,仿佛梦里还在吮着乳。李漓心头一热,一股柔软的情绪不由得漫上心头。他快步走上前,轻轻握住莎伦的手,脸上是难得的温柔神色:“莎伦……她是……我们的女儿?”李漓低下头,想去碰一碰那稚嫩的小脸蛋,又生怕吵醒她,手指悬在空中僵住,样子格外笨拙。
莎伦忍不住轻笑出声:“当然是啊!我给她起名叫‘艾米莉’。不过你要不要也给她一个震旦的名字?”
“李萩。”李漓笑着说出那个名字,声音低而温柔,仿佛怕吵醒小小的艾米莉。
莎伦轻轻重复了一遍:“李萩……真好听。对了,阿贝贝生了个儿子,她自己给孩子取了阿姆哈拉名字,叫铁沃德洛斯,阿贝贝说一定要你亲自给他起个震旦名,还让苏尔家的商船把信带回去。”
“儿子?”李漓一愣,转而笑道,“和她一样黑乎乎的吗?”
“你儿子可比她白多了!”玛尔塔在旁笑着打趣,“你又不是黑人,孩子混出来的颜色比我们想象的淡多了。”
“那就叫他‘李桼’。”李漓想了想,点点头,“桼是用来涂木的漆,也黑,也亮,有光泽。”
“都好啦,反正我也听不懂震旦话。”莎伦坦率地笑着摊了摊手,“阿贝贝说了,有了正式的名字,就是你们沙陀人了,或者说——就是个震旦人了,不管他肤色是什么,应该至少将来能从你手里得到一个种植园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李漓被她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后脑,眼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主人,我们坐了四天的船,头都晕乎乎的!”哈达萨揉着额角,娇嗔道。她一身希伯来人风格的纱裙,肤色如蜜,颈间挂着串碧玺项链,“我的旅馆也盘出去了,我想跟大卫他们的迁徙队伍去震旦,先来托尔托萨落脚,行不行嘛?”她歪头看向李漓,语气半是撒娇半是试探。
“怎么,只欢迎莎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