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儿,你可以死!”
“但是爹依旧希望,自己的仇自己报!”
“哪怕,你已然命陨!”
背影宛若一座擎天巨山的男子,望着雪地中满地狼藉,突然念出两三句话。
他语气无喜无悲,却是漫天风雪都不敢落在他身上,似冥冥中在畏惧他那份威严。
下一刹。
随着男子抬手之间,一张染血且残破的黄金鬼面,从积雪掩埋下飞出,轻轻落入他掌心之中。
这张黄金面具,是自称巡域官的金甲人面上所戴,在先前一战中,他被黄衣和尚以观音法打死。
男子凝望一眼,而后吐出两字:“魂来!”
顷刻之间,一粒粒白色魂光开始出现,在男子那种不可抗拒之力下,飞速朝着那染血面具汇聚。
这些魂光起初零散如萤火,但转瞬之间,便凝聚成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影,正是先前那巡域官。
甚至他眉宇之间,依稀能看到死前残留的恐惧以及不甘。
“山……山官大人!”,他似恢复几分清醒,此刻正满眼惊恐望着身前这如山男子。
“讲,将你所见到的,讲给我听一遍。”,男子负手而立,嗓音厚重而又淡漠。
“是,大人!”
李十五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确是没出多少纰漏,偏偏那黄衣和尚出了这般大漏子,杀人竟是没杀彻底。
片刻之后。
金甲人残魂虚影依旧在叙述:“公子到了浊域之后,一直不让我太过紧跟着他。”
“因此在先前一战中,属下察觉到那种古老观音法气息,才是匆匆赶了过来。”
“本……本来一切有惊无险,偏偏在公子转身,准备离开浊域,进入青铜门户的那一刹,却是被他所收的一位奴仆,从背后一刀给捅进了心窝子。”
“这奴仆仅有金丹境,面容是个中年……”
又是一阵后。
男子依旧不动如山,眸中却是有火光四溢,那种怒火,竟是让这片冰雪天地都是一阵扭曲。
他道:“也就是说,我儿金钟并非死于修为不如人。”
“而是,死于背刺了?”
金甲人残魂瑟瑟发抖:“是……是!”
男子寒声道:“所谓上位者,死于下位者背刺,这对于我儿金钟而言,正是那最侮辱,最憋屈,也是最讽刺的一种死法!”
“为父允许他战死,却偏偏不能容忍,他死于自己身后的那把刀!”
“如此一来,此事可是彻底没完了!”
此刻。
金甲人残魂望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