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完事情,在供销社和国营饭店买了些吃食和棉衣,坐上了前往东北的火车。
此时的天气已经变冷,两人之前身上还穿着夏季的衣服。金戈还好,自从重生以后,身体结实的很,既抗冻又抗饿。
可姜文易却不行啊,从广州一路回来,越往北,越打哆嗦。
现在穿上棉衣,显然好了很多。
火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透过布满雾气的车窗,金戈看着外面的冬景,显得依旧那么萧条。
姜文易把新买的棉帽往下压了压,裹紧藏青色的棉袄仍止不住地发抖。他蜷缩在座位上,双手环抱胸前,牙齿咯咯作响:“早知道该在广州多带两件厚衣裳……”
现在的火车,其实是有供暖的。车厢两端设有取暖锅炉,通过加热炉体内的水,实现供暖。
只是这年月,车厢密封性和保温性能太差,外面冷风一直往车厢内灌,温度上不来。
金戈见状,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递了过去,“把这个也围上,别让风钻进领口,我去弄些热水来。”
姜文易瞅了瞅自家大哥,迟疑了一下,缓缓接过围巾。那围巾还带着供销社柜台上的樟脑丸气味,顿时让其觉得暖和了不少。
待金戈用一个水壶,装满热水回来时,却发现自己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瞧着二十出头,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头发略显凌乱,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与拘谨。
他看到金戈走近,赶忙站起身来,有些局促地说道:“这位同志,实在不好意思,俺刚瞧这儿没人,和你同伴说好了,就先坐了一下。”
金戈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温和地说:“没事,你先坐着吧。”说着,他将装满热水的水壶放在桌上,热气袅袅升腾而起,在寒冷的车厢里营造出一小片温暖的区域。
姜文易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年轻人,沉声问道:“你这是去哪儿啊?”
年轻人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回答道:“俺去东北,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听说那里到处都是荒地,还有打不完的野物,就想去碰碰运气。”
听到“砰砰运气”这般质朴又带着些许憧憬的话语,车厢里的人都不禁被吸引了注意。有人轻轻叹了口气,也有人投去怜悯的目光,深知前往东北开荒绝非易事。
金戈和姜文易一块挤了挤坐下,目光落在年轻人那有些单薄却倔强的背影上,开口道:“东北虽地广人稀,资源丰富,可那里的冬天冷得刺骨,风雪能埋没人影,初来乍到怕是要吃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