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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脉从来都是后宫女人德荣宠所系,有了孩子做依靠,便有了下半生的依仗,女人再美貌,也终归有年老色衰的一日,是以龙脉牵引,总能得皇上记挂,比当下的风光来得更是稳妥。
即便生不出儿子,有个公主也是好的。
而此下,永福殿登时成了炙手可热的宝地,宫人往来,妃嫔探视,后宫素来踩低拜高,眼见风向转了,便立即明白该如何攀附了。
不知是允了姚贵人的诺言,还是皇上当真欢喜,圣驾一连几日皆留宿于永福殿。
可谓褒奖尤嘉,而那姚贵人更是恃宠而骄,除了皇上,这后宫里就没人能入得她眼了。
愈是张扬不知收敛,便最易一朝墙倒众人推,很显然,打小在世家纵宠下长大的姚贵人,并未意识到这个浅显的道理。
翌日清晨,她在花园中散步时,竟教人推入水中,幸得梅青赶来及时,她才保住了性命。
姚贵人又恼又怕,大张旗鼓地宣来太医,也算她时运好,只是受了寒,于胎气无碍。
段昭凌下旨彻查此事,却毫无头绪,那幕后之人做得滴水不漏,最终只是抓出了一名浣衣房的小婢处置了,勉强算得平息。
清苑的湖面已结了冰,厚厚的一层,将满池锦鲤盖在冰面儿下头。
“贵人您这头钗好生华美,从未见旁人有过。”说话之人披着毛褂,是那顺常杨氏。
姚贵人凭栏而立,眉梢动也不动,就道:“这是皇上赏赐的南疆贡品,”杨顺常谄媚地笑答:“贵人您如今最得皇上宠爱,待将来诞下皇子,以您姚家的功勋,更是皇恩愈甚,便是立为太子,也是指日可待…”
姚贵人显然很是受用,四下无人,她更是毫无顾忌,“蓉妃也是个蠢钝不堪的,留下个孤子,成不了甚么气候。”
“您说的是,即便是宜妃,静妃二位娘娘,若是没有子嗣,也及不上您日后的地位了…”
“只要你忠心于我,我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上次诬害楚才人那回,你就办得很好…”
“只怪她运气太好…”杨顺常附和,两人并未多留,便缓缓而去,只听那姚贵人轻声道:“我已修书与叔父,想来他很快便能回京。”
“最好赶在册封大典之前,贵人您本就该凌驾于旁人之上,封上妃位,也断非难事…”
待那两抹身影走远了,身后树丛中才徐徐踱出一人来。
苏嫣将手中那一篮花草紧紧攥住,凝眸远处,冰冷寒凉的笑意,在纯真无暇的面容上蔓延开去。
霍玉提着医箱来到凌烟阁时,兰若说苏嫣在后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