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以来最强的敌人,只能压下这股欢喜,筹谋接下来的行动。
他凝神望向禁军军阵曾守护的背后,那是一片高耸深厚的漆黑云壁。
“罗思,我们怎么攻进去?”他询问道。
罗思皱眉沉吟:“公子,末将之前领着协防的军令,也是率军初至。”
“能成为此次征讨白纸仙城的主帅,也是机缘巧合,被用来背锅顶责的,还未真正得到信任。”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也不清楚。
宁拙点头,心头微动。
他悄然注意到一个小细节,那就是罗思虽然主动投靠,但并未称呼自己为主公,而是口称公子。
不像袁大胜,这证明他还是有保留,心中持很多观望的态度。
“看来真正要让罗思彻底投靠,还有一段距离。”
“也是。”
“我只是筑基修为而已,对方却是元婴大修,且不管是领军,还是个人战力,都是超凡脱俗的!”
不管是白纸仙城防御战,还是刚刚罗思阵斩寒烟上人,都展现出了这位思渊鬼将恐怖的综合实力。
要让这样的强者折服,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段距离,可能相当漫长。
宁拙也不细究这一点,当务之急,还是要真正破坏掉忘川府君的百年诡计!
罗思又道:“有两件事情,尚需向公子你禀明。”
“第一,我奉命征讨白纸仙城,实则是血祭的军令。不管是白纸仙城一方,还是我方军队的折损阵亡,都是血祭的一环。”
“我之所以率军撤退,是因为我已经达成了血祭的标准。”
“第二,我的履历册收藏在忘川仙城的城主府内。刚刚寒烟上人威胁之语,并不虚假。”
“所以,还请公子趁着我尚存之刻,尽管驱使!”
宁拙再次心中一动,领略到了和罗思的交际之道。
“这家伙和其称号一般,都是想得很多,却只表达一部分。”
“和这样的人交流,必须领悟他未说出来的那些话,以及话中隐含的真正意图!”
宁拙可太懂了。
他在火柿仙城中隐忍了十几年,都在琢磨人。
他的假想敌是城主府,是数位元婴级的存在。再加上宁家的生存环境较为压抑,乃至恶劣,这些目的和经历,都让他对人心有着远超年龄的深刻理解。
他毫不犹豫,立即嗤笑一声,尽露出对忘川府君的不屑之情。
“血祭虽已达成,但靠禁军积极防守,又调你部来协防,证明忘川府君距离真正大成,还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