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血迹。
他正要细看,却眼尖地看到了向此处而来的一众捕快。
他赶忙躲了起来,显然捕快们已在这周围找了一遍了。
那么,他所要做的便是将捕快们引开,但如何能引开?
他到了城门前,城门上有士卒把守,他道行粗浅,且成为狐妖的时间太短,尚未掌握全部的道行,幻化不出吊睛白额大虫的模样,不然,他便可直接破门而出了。
他沿着城墙走,直到偏僻处,才停驻了脚步,一掌拍在了城墙上。
城墙应声破开了一个洞,约莫能容吊睛白额大虫进出。
紧接着,他以右手食指指尖划开了自己已愈合的左肩伤口,并将沁出来的血液或滴在地面上,或抹在城墙上,伪造出吊睛白额大虫撞破城墙逃窜的现场。
之后,他撕下一片衣袂,将伤口包扎好了。
再之后,他回了虞府。
程桐尚未找上门来,不知自己的计划能否奏效?
他自然不可能只做一手准备,遂将何田田暂时藏在了虞念卿床榻底下。
若非何田田不能挪动,他该当马上将其送出城去才是。
他一面思忖着更为周全的法子,一面换了一身衣衫。
其后,他便去了虞念卿的卧房,虞念卿昏迷不醒,高热不退,额头甚是烫手。
他揉了揉虞念卿的鬓发,低声道:“念卿,你定要活下去。”
——他生志不坚,虞念卿无异于他的浮木。
将近两个时辰后,东方露出了一线鱼肚白,这鱼肚白愈长愈大,终是将昏晦吞没了。
他凝视着晨曦,忽而问身侧的苏娘子:“念卿烧了这么久,万一烧坏了脑子该如何是好?”
苏娘子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的医术,现如今却是惭愧地道:“是我医术不精。”
宋若翡平静地道:“我不是在质疑你的医术,而是在问你万一念卿烧坏了脑子该如何是好?”
苏娘子回道:“万一虞少爷烧坏了脑子,这一生不是做傻子,便是做疯子,再无康复的可能。”
“无论如何,总比死了强。”宋若翡以指尖摩挲着虞念卿的眉眼,“念卿你且放心罢,纵然你成了傻子,亦或是疯子,娘亲都会将你好生抚养长大,你若是一生都好不了,娘亲便为你养老送终。”
苏娘子发觉宋若翡的情绪不对劲,关切地道:“你怎地了?”
宋若翡避重就轻地道:“物伤其类罢了。”
——他是被父亲亲手用竹条打死的,而虞念卿则是被身为其小娘的原身用竹条打成这副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