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的人竟也觉得心口堵得慌,说不出的难受。黎琅在旁边摸着背,还找来了一个袋子,以免不小心吐了出来。
这种情况德吉见了不少,倒也见怪不怪,从前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包酸梅干悄摸给了黎琅。他接过,撕开包装仔细看于阳吃了。
这酸梅着实给力,于阳入口的瞬间就被酸到面部肌肉失去了控制,不过短暂的酸爽过后就是馥郁的回甘,原本的呕意也消散了。
这才继续上路。
到了下午四五点的光景这才到了目的地,此时外面已经黑了大半。因为纬度的缘故,虽说现在正值酷暑,但这里黑的格外的快。
于阳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他没开口问,只是在黑暗中依赖地握住黎琅的手。
德吉在前面领路,黎琅和于阳在后面跟着。他们俩时不时交谈几句,大概是说路线的事情。于阳则出神的看着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行人停下,于阳才看到了眼前这个在夜色中的庞然大物。
天黑了大半,云间还能看到深紫的晚霞。在朦胧的雾气中,面前这座宫殿简直就像一个巨人窥视着前来的人们,伺机一口吞下。里面是血似的鲜红,外围的象白被染成了焦黄色,延绵的山脉在它身边绕过,层层叠叠的宫殿更添了几分威严。
相机拍不出他的三分美丽,很多的景色你只有站在它的面前,才能感觉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
于阳看得痴了。
对于西藏,他一直有种莫名的向往。小时候父亲有次搬回来了一个“大东西”,他告诉年幼的于阳,“这叫电视机”。当时其他的同学都没有,他们算是邻里第一个了,这一度让于阳很是自豪。
他放弃了和隔壁小哥哥去玩泥巴,更多时间呆在家里研究这个叫电视机的东西。当它终于被父亲打开,出来的画面就是延绵的雪山和阳光下金碧辉煌的宫殿。
那一幕深深印在了于阳的心里。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去一次,和父母一起。
现在他真切的看到了儿时的圣地,却已经失去当年的欢欣鼓舞了,有的不过是一些茫然,心里空旷的苍白被捅了个洞,北风就这么呼啦啦往里面吹。
于阳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用手把领口立起来,企图让自己回暖。很快那阵风就吹过了,他被黎琅抱在怀里,他的手扶着于阳的后脑勺,把整个人按在胸膛上。
“冷了就跟我说”,于阳靠在他的心脏外面,他的声音被狂风吹乱,但于阳听到了他说话时心脏的跳动和温暖。
真奇怪啊,明明差不多大,黎琅却像个冬夜的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