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佛依旧,男人手中的刀依旧,就连躺在高台上的孩子也都依旧。
然而这一回,她却没有在男人将手中奇形怪状的长刀举起时自梦中惊醒,而是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手起刀落,血水飞溅!
也是这一刹那,在她此前好几次梦中都模糊不清的高台上的那个孩子的面容亦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是一个不过四五岁的男孩,穿着月白色的衣服,长发梳得整整齐齐,他正朝她这个方向转过头来,额上冷汗涔涔,面上丁点血色也没有,他浑身痉挛得仿佛整张脸都要扭曲起来。
然而却见他吃力地抬起颤抖的手,将无力伸直的伸直的食指压在唇上,显然是在叫她不要出声。
他的眼睛幽深如墨,却又干净澄澈得好似两泓清泉,仿佛能看到人心底。
而那把形状奇怪的长刀就落在他双腿腿.根上,上边的蛟龙与螣蛇身上沾满了腥红的血,锋利的刀刃已将他的一双腿自大腿.根处齐齐斩断!
鲜红的血水染红了整个白玉石台,填满了雕刻在石台上的古老图腾!
阿阮将双手死死捂在自己大张的嘴上,牙齿亦是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才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阿阮再次自梦中惊醒。
一如此前每一次惊醒时那般,她惊得浑身一抖眼睛猛睁,冷汗淋漓。
然而这一回她惊得大口大口地喘息,心口跳动得厉害,面无血色,仿佛被久搁岸边的即将渴死的鱼。
不仅如此,她更是同梦中那般将手塞到了牙间,生生咬出了血来。
她清楚地尝到了血水的咸腥味。
可她却久久回不过神来,两眼茫然且空洞,好似被人抽去了三魂七魄一般。
她一直想不起来她是如何又是为何患上的失语症,阿爹与阿娘也不知道这其中原因,她只是隐约记得大夫曾说过,她许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所致。
而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知晓她曾经历过什么事情,才能找出对症下药的办法。
她曾以为是当时太过年幼,所以她忘了,后来她又以为,是阿娘施在她身上的祝由术让她忘了。
如今她终是明白,她的这段记忆,是同她的声音一齐,被惊恐万状的她遗失在了那个可怕的洞窟里了。
如今她啊,找回来了……
阿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摸到满手指的眼泪。
她不禁将双手死死捂在自己嘴上,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吵到不知何时趴在地上睡着了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