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收拾之时才敢偷偷瞧了一眼这一列又一列的庞大书架,心中震惊不已,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敢再多想。
然而与这西侧屋子相对的东屋,却是只设门扉不设窗牖,不仅如此,门也仅是开了窄窄的两扇而已,其余则是用厚厚的木材钉得死死的,便是那两扇门,也时时刻刻都紧闭着。
明明这幢屋子里就只住着一人,然从这东西两侧屋子的设置来看,却又像这屋里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重合,却又矛盾。
叶晞此时回的便是东屋。
阿阮则是站在屋中空堂里,不敢抬头,不敢离开,不知所措。
须臾,只听叶晞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
听着仍让人觉得这脚步声有些奇怪。
不仅沉重,且还带着些微像是门轴转动的声响。
阿阮正惴惴不安间,去而复返的叶晞一言不发地在西屋的长案后坐了下来,如昨日那般将自己的左手搁到了长案上。
阿阮紧忙朝他小跑过去。
饴糖很小,这会儿已全化在了叶晞嘴里,那融于齿间舌根的甜味让叶晞极为不解地盯着身旁这个明明怕极了他却又一次再一次不要命般扯住他衣袖的瘦瘦小小的小哑巴瞧。
明明怕得浑身都抖成了筛糠,为何不像以往所有来到他身边的那些人一样逃跑或是求饶?又为何还要管他受伤与否?
叶晞不懂,是以他将眉心紧紧拧到了一起。
专心为他处理伤口的阿阮则是发现他手上的伤口用了药并且包扎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反是撕裂得更深,血流更甚。
阿阮不明白,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在意自己身上伤口的人?如那陵小侯爷,不过才是脚尖轻轻磕到路面上的石子而已便要歇上半晌,世子的出身比小侯爷更为金贵,这般不在乎疼痛却又是为何?
阿阮今日给叶晞包扎得比昨日要更为小心。
她这会儿还发现,叶晞手上不仅仅这几处新伤,还有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旧伤密布在他指腹指间以及手心,让他本是修长的手看起来颇为可怕。
在阿阮将将为叶晞包扎好时,只见他往左右瞧了瞧,见着昨日那被他一怒之下扔了满地的假眼珠子被阿阮尽数收整在一只木箱里,他想也不想便伸出带伤的手将那只木箱给拽了过来,瞬间又使得伤口又流出血来浸红了棉布。
阿阮正要提醒他在伤口愈合之前不可再这般胡乱用力,叶晞却在她抬手比划之前将那一箱子的假眼珠子推到了她面前来,一脸认真道:“这些给你了。”
“……!??”阿阮不仅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