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将压力分散到地方市场,这已是此时相对最可行的办法。
“嗯……”朱翊钧沉吟片刻,最终拍板,“申阁老所虑周全,此法甚善!就依此办理……”
“臣等遵旨!”申时行等人松了口气,最难啃的肉食骨头,总算有了个交代。
刚刚说的时候,申时行还有些没底气呢。
朱翊钧站起身来:“诸卿!万事俱备!那就……开始吧!让天下人看看,我大明朝的官员,是如何为君分忧,为民谋福的,我们大明朝的官员再也不玩嘴了,朕与诸卿,共襄此旷古未有之盛举……”
群臣山呼万岁……
旨意如同最后的发令枪响,整个大明帝国的官僚机器,被这“旷古盛举”强行推入了最高速、也是最痛苦的运转档位……
虽然上面考虑的面面俱到,把地方官府最难解决的问题解决了。
但下面的官员还是感觉到了痛苦。
他们是当老爷的。
可不是当账房的。
在诸多的基层官员中,此时存在着一小部分崩溃边缘的“老实人”,他们或许精通八股,熟悉律例,但面对如此庞大、琐碎、时限紧迫且动辄掉脑袋的“恩养工程”,他们彻底懵了,根本不知道活怎么干的,名单的核算全靠小吏师爷。
某西北贫瘠小县的知县,看着吏房呈上来的、密密麻麻需要核对的数千人名册,再想想即将到来的肉食采买,虽已折银,但监督发放和布匹实物仍是重担,只觉得眼前发黑。
他枯坐半夜,最终提笔写下了辞呈,字迹潦草,充满了绝望:“……才疏学浅,不堪重任,恐误国恩,恳请骸骨归乡……”
这样的辞呈,在万历十五年的夏天,如同雪片般飞向吏部,数量比往年激增了三成不止。
而吏部给的回应是,恩养政策结束后,再批辞呈。
当然,在这项政策中,也涌出了不少,精明强干、熟悉庶务的地方官,此刻却展现出了惊人的组织协调能力。
他们将任务层层分解,利用成熟的保甲和行会体系,高效地组织清点。
他们甚至能从中枢的严令和地方的实际中找到平衡点,既完成了任务,又尽量安抚了衙门的胥吏和衙役。
这类官员才是朱翊钧想要的帝国机器快速转动的关键齿轮,他们的名字也被锦衣卫暗中记下,作为将来“量才擢用”的对象……
在朱翊钧主导的恩养政策下,一个属于师爷,幕僚、胥吏的“黄金时代”到来了。
而在名单定下后的两个月内,最大的工作就是发放了。
银币的铸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