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我已经很满足。但工作量突然砍半,工资还不变,这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运气是守恒的,上天给你一块馅饼,就一定要从你这里拿走点什么……你当我傻也行吧。”
“怎么就免费午餐?”谈韵之说,“你在我家不干活吗?只不过是工作时间分成两段,早上在八点半结束,下午四点半又重新开始,你就当我变相给你加薪,不行吗?”
徐方亭本来鼻头发酸,给一点拨,似乎通透,但本质未变。
她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谈韵之同样缄默。
这套房子空荡荡,一件家具没有,更别说坐的地方。
两个人就在玄关枯站,偶尔瞄对方一眼,互不相让,像顽固学生对上威严老师,一个在反思,一个琢磨下一通训话。
三月春暖,凉风不时透进来,却无法消弭两人的疙瘩。
徐方亭话已说尽,又不肯退让,打破僵局的是对面那道沉沉的叹息。
“你偏要累死累活才觉得配得上这七千五的工资是吗?”
谈韵之表达感情一向别扭,恶劣的言辞竟还能承载妥协。
徐方亭听出转机,又不想对他这番态度低头,望他一眼又转开头。
“行,你等着。”谈韵之咬牙切齿地说。
徐方亭能将他激怒,自己还毫发无损,局势实则向她倾斜。
“你同意了?”
谈韵之直接往屋里走,往刚拖洗锃亮的木地板留下隐隐鞋印。
“我同意什么?——甩了你那个女东家,立刻,马上!”
徐方亭自己还套着鞋套,心疼看着那两行鞋印,一会准要返工了,这是他的房子,又不能勒住他。
“这不太好吧……”
谈韵之逐一检视各个房间,目光主要在墙壁上,回头不客气瞪她一眼:“我们当初可是签了合同,你这是公然违约。”
徐方亭面露难色:“我、说不出口……”
谈韵之朝她伸手:“手机给我,我帮你说。”
“……还是不用了吧,”就他这副能气死人的口吻,徐方亭好不容易建立的交情会荡然无存,“晚点我跟她说,做完这一周行不?好歹给人家一点缓冲时间……”
今天才周二。
“不行,”谈韵之果不其然道,“你出来兼职怎么不给我一点缓冲时间?”
“……”
幸好徐方亭只对谈韵之隐瞒,对女东家坦白实情,对方理解小孩属于定时炸/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