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保养也很得当。看起来像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女人,“云决明,是吗?”
“对,云朵的云,决定的决,明天的明。”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喊我维尔兰德夫人,也可以喊我祝阿姨——我本姓祝,但当我结婚的时候,这个社会还没有如今那么开放,我的夫家又是老派人,因此我也随夫姓了。”
云决明没吭声,他不觉得中国女性嫁到外国后随夫姓有什么不好,但他知道有许多华人都对此诟病不已——“在国内吵着要女权平等,到了国外却巴巴地跑去跟洋人姓,就是贱。”
他的母亲就这么做了,只是离婚后又改回了原本的姓氏,连带着他也一并改了。
“你吃晚饭了吗?还没吃的话,我可以给你去煮一碗面,或者给你炒两个小菜也行。家里有包子和饺子——不过都是超市里买回来的速冻品,你不介意的话,就给你蒸一点。”
“速冻品没什么不好的,妈,我就很爱吃。”艾登抗议道,“再说了,云决明是来这儿辅导我功课,不是来吃饭的。你知道我给他付多少钱一小时吗?”
“你自己同意了那个价格,说明你觉得对方就值得这个价格,没有抱怨的必要。”祝阿姨拍了拍艾登的肩膀,手指顺道捏了捏他的耳朵。
这小小的亲昵刺痛了他的眼。
“我已经吃过饭了,”他一直在图书馆里待到七点二十才离开,晚饭就是边开车边塞进胃里的一个贝果。一碗面或几个小菜听起来诱人极了,但云决明还算识趣,“谢谢您的关心,祝阿姨。”
“别忘了你的爷爷奶奶已经休息了,艾登,”祝阿姨再叮嘱了一句,她对自己儿子反而说的是英文,“不管做什么都小声一点,别吵着他们。”
“知道了,妈妈。”艾登作势赶着他的妈妈,“哎哟,我们不是说好了,我有朋友来拜访的时候你不用来招待吗?”
看来,即便有这么优雅温柔的母亲,孩子仍然免不了要经历觉得父母丢脸的阶段。云决明有些好笑,他能想象诸如杰森或其他橄榄球队队员之流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反应,估计要在背后好一通笑话艾登,给他起诸如“mummysboy”的外号。
“这么说,一会你不需要我给你们端上咖啡和曲奇了?”
“我们都是大人了,妈妈,想吃我们自己会去拿的。”艾登推着他妈妈往门厅的另一边走去,两人都盈盈笑着。
“是大人就该搬出去住了,”祝阿姨回手点了点他的鼻子,“而不是待在家里,每天嚷着要奶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饭。”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