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嗤地笑出声，满脸不信，杨戬也不急，笑着握住她的手，指着那衣架下的薰笼道：“那里薰的是清芜香，味道极近你身上的香气，是我在治弱水行走山川时，恰好觅得的…………”

再指不远处的百宝阁，“这上面的古玩，每一件都是我斟酌猜测你的喜好，精心挑选放置的…………”

再指轩净的窗几，“这窗上糊的是月鲛纱，洁白胜雪，质轻如烟，烈阳照射也会筛透如月色，是我从四海要来，想着你应会喜欢…………”

再指案头的鲜花，“这些花，是我在成亲当日清晨，亲自去山间采摘的…………”

杨戬不厌其烦，将房中之物一一说与嫦娥听，嫦娥越听越是惊讶，惊讶的同时，心中也慢慢溢满了感动。

当年，她与他刚拜完堂，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元始天尊的旨意就到了，杨戬携哮天犬、梅山兄弟，随玉鼎真人离开灌江口，一走就是多年，那些年里，无事可做的嫦娥，与杨婵将府里陈设布置换了个遍，根本不知那卧房里大到床榻，小到巾帕，都是杨戬精心设置过的，等杨戬伐纣归来时，卧房陈设已与他走时，大不相同，至于那案头的鲜花，早就枯萎地不知被扔到何处了。

“…………我那时对你没有半分心意，何必如此…………”

杨戬动情低道：“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嫦娥想着在下界的那一千年中，她曾因知晓杨戬心意，而逃避离府，在人间游荡，不肯归去，轻声感叹：“那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有如今这一日…………”

方才还说“什么都愿意”的杨戬，眸光一滞，嗓音闷闷地，“……我就那么不好？”

嫦娥笑，“你好不好你自己不知道？”

杨戬道：“对上你，我总觉得我不好…………”他看向嫦娥的腹部，一直不恭的神色，也有些黯淡了，低了头埋在嫦娥身前，“妻子有孕，却不能让她光明正大地怀孕生子，怎会是个好丈夫……珠胎已结，却硬要推迟孩子出世的时间，又怎能算是个好父亲…………”

嫦娥见他如此自责，叹了口气，轻轻抚着他的后脑处道：“别想太多……我没有怪你……孩子懂事后知道你是为了天条为了三界，定也不会怨你的…………”

“嗯…………”原本失落的杨戬忽然抬首，“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嫦娥轻抚杨戬的手立即顿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戬在脸颊处，飞快亲了一下，“不说我就吻你。”

“………………………………”

“不说？”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