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捧上,“高世子,这个您忘了拿。”
他单手接过,轻抿了一下嘴角,似是在掩饰被撞见发愣的的小窘,“我就说忘了点什么。”
反手接过外袍随意往身上一披,转而头也不回的踏雪而去。
再回房时,屋内若往常那样静瑟安宁,她小声走到床榻边,就着脚踏坐下,此时的凌锦安正静静躺在床上,眼上的白纱又被覆上,几乎和苍白的脸融为一色。
方才听说他用了许多药,没这么轻易醒来,陆澜汐这才放心大胆的将他的手拉起握在自己掌心里。
掌心仍然透着平和温热,像是没经过任何狂风浪雨。
压抑的眼泪终于在此时唯有二人之际奔涌而出,她从未想过,凌锦安的人生竟有一日能苦成这般。
她只能眼巴巴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祈求上苍,今冬雪止。
今夜的承安王府里外都不太平。
小蝶歪着脖子目光恨恨的凝在周老六的脸上质问道:“你上次不是同我说,再也不去赌了吗?”
周老六虽是她爹,可此时也不敢直视她的眼晴,面对女儿的质问,愣是一个完整的屁也放不出来,只能低着头缩着脖子,像一只过街老鼠。
小蝶尚且无暇顾及他人,便被一群催债的堵到承安王府的西角门外,这场景已是僵持许久。
对面这群地痞可没心情听这父女二人拉家常,其中一个大胡子像拎小鸡一样揪着周老六的脖子将他拎到一旁,转而挺着肥腻的大肚子挡在小蝶身前,“废话少说,你爹欠了我们一百两银子,拿钱来!”
“谁欠你们的钱就跟谁要,我哪里有银子给他还赌债!”这次小蝶铁了心不管。
一百两于她而言便是天大的窟窿,她想还也还不起。
“你在承安王府做工,会缺银子?”大胡子不依,肚子又朝前挺了挺,“快将钱拿来,否则你爹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周老六最经不得吓,闻言瑟缩着抖起来,又带了哭腔,“小蝶,你不能不管爹啊,他们说的出便做的到,爹真的没法子了啊!”
这话听着耳熟,同上次上上次区别不大,小蝶一眼都没再多瞧他,只同那大胡子讲,“你们随意处置吧,只是不要来烦我。”
说着,转身欲离开。
那大胡子一瞧不对,忙大步拦了她的去路,“怎么着,银子就是不打算还是吧?”
“我说了,谁欠你们的就同谁去要,他在外欠了钱与我何干!你们可不要太放肆,这是承安王府的地界!”
“我呸!”大胡子吐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