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仔细看了一眼婴儿,然后将孩子往狄莹怀里一塞,不顾稳婆惊慌阻拦,毫不犹豫地冲进了产房。
产房里一阵浓浓的血腥味,稳婆和丫鬟正在收拾胎盘和血渍,见赵孝骞冲进来,众人震惊地叫出了声。
“殿下,产房污秽之地,男人莫沾了晦气……”
稳婆刚拦在前面,便被赵孝骞拨到了一边:“我家婆娘生娃,哪里污秽了?莫挡道。”
几步走到袅袅面前,见袅袅一脸憔悴,头发和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脸上的红潮还未消退,一副海棠春残犹无力的可怜模样。
握住袅袅的手,她的手冰凉出汗,手心甚至有几道划痕,显然是刚才生娃时太过用力而伤到了。
“袅袅,你受苦了,以后咱不生娃了,”赵孝骞深情地道:“下次千钧一发之际,我拔身就撤……”
“噗嗤!”袅袅笑了出来,又皱起了眉,似乎扯动了下面的伤:“官人,莫逗妾身笑了,这个时候妾身真的伤不起。”
“好好,袅袅,你生了个男娃,高不高兴?”
袅袅点点头,虚弱地笑道:“妾身不负所望,官人有子嗣传后了,妾身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
“女儿也无所谓,赵家祖宗不满意,自己掀了棺材板来干我呀……”
“官人!又胡说八道了,你说的可是大宋历代先帝!”袅袅白了他一眼。
旁边的稳婆实在听不下去了,夫妻俩恩恩爱爱你侬我侬也就罢了,连历代先帝都敢编排,你是先帝子孙你敢说,可我们不敢听呀。
“殿下,夫人还要收拾一番,我们还要给夫人更衣,您看……”
赵孝骞叹了口气,轻轻抚了抚袅袅的脸,道:“我先出去,想吃点什么?我这就给你弄去,蹄膀好不好?”
稳婆脸色一变,急道:“殿下不可,夫人刚生产,饮食不可油腻。”
赵孝骞起身叹道:“好了好了,人参鸡汤总没问题吧?真特么多事,好好照顾夫人,今日尔等皆有功,有份参与的人无论婆子还是丫鬟,每人赏五十两。”
在稳婆和丫鬟惊喜的千恩万谢声中,赵孝骞走出产房。
出了房门,迎着微凉的晚风,赵孝骞长长舒了口气。
幸好母子平安,还好没出现什么夫人难产,保大还是保小的狗血情节。
真实的生活哪有那么多风风雨雨,大多数还是平淡从容,不慌不忙地任岁月洗刷的。
走到院子里,狄莹抱着孩子迎了上来,将孩子递给他,笑道:“官人快抱抱他,孩子刚哭了一阵,现在安静了,眼睛也睁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