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官家不怕整个赵氏皇族蒙羞,不怕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无颜?还是说,为了废黜我这个皇后,你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损害大宋皇威也无所谓?”
赵煦目瞪口呆,如此陌生的皇后,是他多年不曾见过的。
孟皇后表情决绝,她也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被注定了,既然如此,便索性疯癫一回,尽情宣泄她多年被冷落漠视的满腔恨意。
咬牙冷笑几声,孟皇后接着道:“还有,如果官家非要把杀人的罪名扣在臣妾头上,臣妾会以死明志,那时史书上可就不知如何评价官家了,你辛苦炮制这桩案,到头来却不知是得是失。”
赵煦的脸色愈发难看,冷冷道:“皇后,你越说越过分了!”
孟皇后激烈地道:“臣妾能说话的机会不多了,官家不是要废后吗?不用官家虚伪地查什么案,连累那么多无辜宫人,臣妾自去太庙,告祭列祖列宗,自请废黜可好?也算臣妾最后为官家积一次德了。”
越说越悲痛,孟皇后大哭道:“自与官家大婚,臣妾倍受冷落,这皇后你以为我愿意当?每过一天,我都痛不欲生度日如年,可笑你还想尽办法废黜,自你亲政的第一天起,我就在等着你废后了。”
赵煦腾地站起身,抄起桌案上的一块端砚,狠狠朝地上一摔。
一声巨响,端砚四分五裂,如水晶落地,晶莹迸碎。
“不错,朕就是要废后,与你大婚的第一天起,朕就想废后!那又如何?”赵煦暴怒道:“朕为何不能废后?朕已亲政,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傀儡吗?谁当朕的皇后,由朕决定,而你,朕必须废黜!”
孟皇后凄然一笑:“好,臣妾就等官家这句话,等你废黜我。”
“还是那句话,别的罪名你尽管往我身上扣,谋害小皇子这一条,臣妾死也不认,请官家给我这个大宋皇后最后的体面,我的体面,也是你的体面!”
说完孟皇后整理衣冠,恢复了雍容端庄的仪态,款款大方地朝赵煦伏身一礼。
“臣妾告退。”
说完孟皇后转身就走,多年的夫妻,竟连最后一眼都懒得看了。
赵煦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脸色由青变白,接着渐渐变得发紫。
与皇后一番激烈争吵后,赵煦此刻只觉得气急攻心,喘息半晌,突然喉头一甜,情不自禁地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即面色苍白如纸,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福宁殿外,已不见了孟皇后的身影。
赵煦的视线渐渐模糊,嘴角不由露出惨笑。
亲手斩断这段孽缘,莫非老天不悦,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