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龙血如暴雨般泼洒在路斯里斯脸上,将他的银发染成暗红。月舞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却奇迹般地保持着平衡。
“坚持住,伙计.”路斯里斯俯身贴在龙颈上,声音颤抖,“再坚持一会儿”
他能感觉到月舞的虚弱。巨龙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翅膀的拍动越来越吃力。但依然坚定地望着南方,那是临冬城的方向。
在他们身后,琼尼尔的怒吼穿透云霄。日飱的黑色身影在冰龙群中撕开一道血路,但路斯里斯知道,那个年轻人也已是强弩之末。
“月舞!”丹的吼声从战团中心传来,“带路斯里斯走!”
月舞似乎听懂了这道命令。它挣扎着顺着日飱撕开的道路,向着南方奋力飞去。而在同一个方向上,雷伊和丹正在为他们开辟道路。
雷伊站在影魇嶙峋的背脊上,紫罗兰色的眼眸倒映着战场上的血与火。他的皮肤近乎透明,仿佛岁月与战斗早已榨干了他最后一丝血肉,只剩下一副苍老的骨架,裹着那件龙泽尔送给他的瓦雷利亚钢甲,倔强地挺立在风雪之中。
影魇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衰弱。它不再像往常那样狂暴地撕咬敌人,而是罕见地安静下来,嶙峋的骨翼微微收拢,似乎随时准备撤离战场。
“老朋友.”雷伊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影魇冰冷的鳞片,“我们.合作了多少年?”
影魇低吼一声,幽暗的龙瞳中闪过一丝灵性的光芒。它记得,将近一个世纪前,当年轻的雷伊第一次爬上它的背脊时,它曾试图把他甩下去,毕竟它还不熟悉人类呆在身上的感觉。可这个固执的男人死死抓住它的骨刺,哪怕被龙焰灼伤也不肯松手。
“快一百年了。”雷伊自问自答,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比大多数婚姻都长久,是不是?”
远处,丹·瓦雷泽斯正驾驭森卓洛斯在冰龙群中厮杀,琼尼尔和日飱,路斯里斯和月舞都身负重伤。
雷伊深吸一口气,挺直了佝偻的脊背。
“带他们回临冬城。
影魇猛地抬头,嶙峋的龙颈绷紧,喉咙深处迸发出惨白色的火焰。火焰所过之处,冰龙哀嚎着退避,尸鬼化作灰烬,硬生生在战场上撕开一条生路。
森卓洛斯抓住机会,载着丹冲向正在赶来的日飱和月舞。
雷伊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缓缓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路,要靠孩子们自己走了。”他的声音轻如叹息,“应打的仗,我已打完,当行的路,我已行尽。”
影魇仰天长啸,那声音不似往日的暴虐,而像